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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开寇公诗集序宣和五年十二月 北宋 · 王次翁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四六
道州介乎湖南广西之两间,江山回合,秀润所钟,风俗淳厚,其民尊贤乐善,为两路甲。
自昔闻人,如阳亢宗、元次山、吕温、薛伯高等,相继为州刺史,邦人荣之。
经数百年,至今祠事不忘也。
次山节度荆南,又经略容、管等八州矣,然世必曰元道州,而独道州祠堂在焉。
丞相莱国公以元勋大德,历事太宗、真宗二帝,膏泽渗漉,衣被天下。
方其盛时,出入将相,雄藩钜镇,分阃授节,济民利物,随在周洽
暮年迁谪,始至道州
其在道州也,踌躇退缩,卷而藏之,固无向时之施设也。
然百馀年间,求其遗迹,而诸镇之客馆皆丘墟矣,惟道州有寇公楼,尚绘公像事之,岂非尊贤乐善之俗然乎?
宣和壬寅次翁受命假守,既至,拜公像,凛凛若见其人,方且朝夕磨励,取公师法,施之郡政。
顾楼久不葺,乃命工易榱桷之腐朽者,完甓砌之颓阙者,饰垩雘之漫漶者,既焕然一新矣。
又得公诗三卷,凡二百四十篇,为校正其讹错,镂板传久。
且公之事业焜耀竹帛,与日月争光,非待诗而后传也。
盖以慰邦人无穷之思,而么么趢趢,亦庶几托公诗以不朽乎。
宣和五年十二月朔济南王次翁序。
按:《忠悯公诗集》卷首,四部丛刊三编本。又见《两宋名贤小集》卷九,《皕宋楼藏书志》卷七二。
论明善恶是非疏(原注:《扈从录》载:建炎三年六月二十日司谏。先有旨奏事,未对间差除,至七月初一日上殿。自是言事数对,不复记。) 宋 · 赵鼎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六、《忠正德文集》卷一、《历代名臣奏议》卷八六
臣尝谓天下有公论,不可以力制,不可以智胜
尧舜周孔以迄于今,如权衡之设,黑白之辨,自一人之善恶,至朝廷之赏罚,一付于此,则天下治矣。
国家陵迟衰弱之渐,人皆谓敌国之为患,其亦知有以致之乎?
以善恶是非之倒置,公论久郁而不明也。
其来久矣,祸胎至深,固宜痛心疾首,亟变而力新之,如救灾溺,唯恐不及,如去恶草,绝其本根,使风教纯一,物情和会,则人之所欲,天必从之。
悔祸于我,其或在是。
缙绅者间犹昧此,或狃于术业之异,或牵于恩旧之私,阴有所怀,巧为沮遏,忘乎大公至正之道,而甘心于亡国丧家之术,亦其人之不幸欤。
非特其人之不幸也,宗庙社稷天下生民之不幸也。
靖康之初,发蔡京之罪,录党籍之家,而议者则曰,今边事未息,军政未修,忽而不省,乃复为此不急之务。
建炎之初,辨宣仁之谤,复词赋之科,而议者又曰,今二圣未还,两河未复,置而不问,乃复举此迂阔之议。
其言一行,奸计潜发,遂使上皇引咎哀痛之诏,半为空文;
渊圣绍复祖宗之言,讫无成效。
噫!
太平之治,须太平而为之,抑亦为之而后至耶?
苟惑于其说,如前所云,则天下之事无时而可为。
虽善恶是非久郁于公论者,亦不得而措辞矣。
必欲厌服人望,得其欢心,不亦难哉!
唐宪宗皇甫镈、程异为相,裴度论之曰:可惜者淮西荡定,河朔底宁,承宗歛手削地,韩洪舆疾讨贼,岂朝廷之力制其命哉?
但以处置得宜,能服其心耳。
德宗当奉天之难,诏问陆贽,一时急务,何者切直,对以理乱之本,系于人心,况当变故摇动之时,在危疑向背之际,人之所归则植,人之所去则倾,安可不审察群情,同其欲恶,使亿兆归趋,以靖邦家?
此诚当今之急务也。
裴度、陆贽之才,非不知高城深池、坚甲利兵,与夫折冲制胜为禦侮防患之策,而纳忠于君者,其言如此,诚知弭乱之本欤。
陛下绍膺大统,适兹多难,欲大有为,必知其要,念宪宗中兴之业,在处置之得宜,察陆贽理乱之言,系人心之向背。
凡祖宗之法,复而未尽,崇、观之患,染而未除,以至进退赏罚苟当于人心而合乎公论,虽流离颠沛,而因革可否,不可一日而废。
唯公论著、善恶明,舆议攸归,士风丕变,则慕德向化,心悦而诚服之矣,宁谓已往之事无益于今耶?
若夫积粟练兵之计,攻守奇正之谋,当责之有司,而朝廷之上朝夕之所讲明者,正宜在此。
唯陛下不以疏阔而忽之。
论防江民兵疏(原注:日历载:建炎三年闰八月二十二日有旨,防江丁夫且令放散。) 宋 · 赵鼎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六、《忠正德文集》卷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二
臣闻有益于时者不计其所损,有利于国者不恤其为害。
非常之言,黎民惧焉者,凡以此故。
若于时无益而所损则多,于国无利而为害则大,不为可也。
审量损益之宜,明计利害之实,变而通之,以成天下之务而已。
臣窃见近降措置防江民兵指挥,条具详悉,灿然有理。
然以臣观之,特文具,非实效也。
点配科差,骚动闾里;
拘留往返,夺其农时。
既失民心,有累子育元元之德;
重歛民怨,必生意外不测之虞。
此皆所损之大者,则其为害可胜言哉!
虽然,有益于时,有利于国,则民间祸患有所不顾。
于今之时,为国之计,将如之何?
恃此长江,以保宗社而已。
若指民兵为防江之用,则非也。
臣愿择守臣,重其事权;
大将,严其号令。
凡关津紧要,分立寨栅,轮差别将,领兵巡逻。
大江限隔之远,不能驰突;
舟楫风水之虞,不能毕济。
如将能率众,兵不溃亡,据地利之宜,持牵制之势,虽有强敌,未易遽前。
然而太行天险,非不关防,大河要津,岂无堤备?
而卒致都城之祸者,以将不能率众,而兵多溃亡也。
今之所患,正在于此。
苟能作新士气,恢张国威,不特防江,可以防淮,不特防淮,可以长驱深入,收复两河不难也。
于此未得其术,而欲以区区疲瘁之民,为防托禦敌之策,臣窃惑之。
四方之俗,勇锐好武莫如西民,而太平之久,流于骄惰,使之运饷筑城,犹可驱之而去,责之防托禦敌,则望风而遁矣。
臣不知江湖之民得与西民而比乎?
西民且不可用,而欲以责江湖柔弱之民,可乎?
今以人丁点差,摆布铺分,遇有警急,驰报县官,各有地分,驰至本界,躬亲守禦
防江民兵的确利便,独在于此。
臣不知沿江村民曾习战否乎?
沿江县官曾统兵否乎?
今之县官非学校士人则衣冠子弟,使之率疲瘁柔弱之民以捍强敌,虽立军法,日斩万人,臣知其必不为用矣。
灼知其不可用,而徒尔纷扰,欲何为乎?
臣所谓特文具、非实效也。
流离失业,远近惊疑,虽有免税之文,而自赍粮糗,自办器甲,以至勾追点集之费,未足偿万分之一。
江湖风俗轻浮,易为摇动,方腊青溪之变,可不念哉!
有损而无益,有害而无利,于兹可见。
意者或曰,民兵防江,本非战斗,但令执帜近岸,列为疑兵而已。
臣谓不然。
平日无事,不必设此,万一贼至中流,鼓噪而进,吾之正兵坚立不动,能复有几?
良善乡民,将救死不暇,其能成列不退乎?
蹂乱正兵,因而失利者或有之矣。
若夫选委土豪,占集忠勇,乘危据险,保护乡闾,虽未足为防江捍敌之用,不犹愈于点丁而差,不择强弱,不问贫富,取充数而已邪?
臣僻陋书生,不习用兵之利,陛下试以臣言询诸大将,沿江之民可用以为捍禦之兵乎?
今之县官可用以为统兵之将乎?
如其不可,臣愿陛下速赐罢去,选委土豪,召集忠勇,各为保护乡闾之计。
毋使怨嗟之馀,潜生变乱,乘间而起,重贻陛下之忧。
臣故不避烦言,极陈其弊,惟陛下省察。
丙辰笔录 绍兴六年丙辰岁 宋 · 赵鼎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一三、《忠正德文集》卷八
八月某日,下诏巡幸沿江。
先是,诸路探报金与贼合谋,今秋复有南侵之意,且以调发大兵屯驻淮上。
上欲前期顺动,免缓急仓卒之患。
议以秦桧、孟庾充留守,寻除万寿观使、充留守庾提举醴泉观、同留守
知临安府梁汝嘉充巡幸随军都转运使
百司并留临安,常程行遣听留司与决,所不可决者申行在所
先差兵部尚书刘大中、翰林学士朱震、翰林侍读学士范冲、工部侍郎赵霈、中书舍人陈与义、董弅、权户部侍郎王俣起居郎张焘、侍御史周秘、左司谏陈公辅、右司王缙、左司郎中耿自求、右司员外郎徐林、检详王迪、太常少卿林季仲、吏部员外郎黄次山、郑士彦户部员外郎周聿、比部员外郎薛徽言、太常博士黄积厚扈从,祠部郎官熊彦诗司勋郎官王良存、秘书省正字朱敦儒以督府属官从行。
解潜马军司权殿前司公事刘锜权提举宿卫亲兵,同总护卫之职。
行营中护右军统制巨师古以所部充前军,赵密中军马军司兵马原本阙名充后军。
侍御史周秘御舟前弹压,监察御史赵涣御舟后弹压。
九月初一日,车驾发临安
是日,先诣上天竺烧香,为二圣祈福,执政从官扈从,建国乘马行于辇后。
回幸下天竺进膳,宰执赐素食。
驾至灵隐北山,云起雷震,微雨作,少顷即止。
薄晚还城,登舟,泊城外北郭税亭下。
迫暮,雷电大作。
是日驾过中竺,有卒执黄旗道左,即岳侯却敌虢州、寄治卢氏县捷奏也。
至上竺,黄旗进入。
岳遣将王贵、郝政、董先引兵破之,获粮十五万斛。
初二日,发北郭亭,晚泊临平镇
奏事舟中,方论奏岳飞之捷,上顾谓右揆浚曰:「岳捷固可喜,但淮上诸将各据要害,虽为必守之计,然兵家不虑胜,唯虑败耳,万一小有蹉跌,不知后段如何」。
复顾某曰:「卿等更熟虑」。
某等奉命而退。
是日微雨终日,夜大风,雨止,北风,舟行稍缓。
初三日,发临平,晚过长安闸,德远、仲古见访,小饮。
阅王存、吴进人马,存、进、沂中将部兵二千还临安,听留司使唤。
进勇于战,常对御骑射,上称善,曰「一好汉」。
进闻知,刺「好汉吴进」四字作褶心,每阅兵即披之示众。
夜泊崇德县令赵涣之对舟中。
上巡幸所过,必延见守令,省风俗,问民疾苦也。
初四日发崇德,晚泊皂,风稍止。
两浙漕臣张澄劄子,以御舟比旧稍高,所过桥梁多碍,时暂拆去,利害甚小。
平江府水门,亦当少拆驻跸,城闉所系,恐不应轻毁。
其劄子进入,得旨,水门外进辇入城,更不拆门。
初五日,发皂店,晚泊秀州
奏事河亭,因及岳飞两捷俘获之物,上曰:「兵家不无缘饰,此不足道。
卿等因通书幕属,叩问子细。
非为核实,有吝赏典,但欲知事宜形势、措画之方耳」。
奏曰:「飞之措置甚大,今既至伊、洛间,如河阳太行一带山寨,必有通耗者。
自梁青之来,常有往来之人,其意甚坚确。
青,怀、卫间人,尝聚众依太行,数出扰磁、相间。
金人颇患之,今年春并兵力攻。
青以精骑数百突出渡河,由襄汉来归岳侯,两河人呼为梁小哥」。
某奏曰:「河东山寨如韦诠忠辈,今虽屈力就招,然未尝下山,队伍器甲如旧,据险自保,耕种自如,唯不出兵耳。
金人亦无如之何,但羁縻之而已。
一旦王师渡河,此曹必为我用」。
上曰:「斯民不忘祖宗恩德如此,吾料之,非金人所能有」。
某等同奏曰:「愿陛下进德修业,孜孜经营,此念常如今日,臣等愿竭驽钝,裨佐万一」。
进呈周秘奏状,以解潜、刘各引无旗号舟船入禁围,且妄申朝廷,去御舟五十里远。
得旨,、锜各罚铜八斤。
德远、仲古过舟中小饮。
得洙辈书报,初四日已发舟出门,将往德清也。
初六日,发秀州,天色晴和。
晚泊平望
进呈漕司崇德赵涣之罪状。
先是,言者论其排办奉迎车驾,事多骚扰,下有司体访,虽不如言者之甚,亦不为无罪。
得旨,先降一官,令漕司取勘。
上曰:「涣之昨日奏对,问以民间疾苦,曰无;
问以户口登耗、租赋多寡,亦不能对。
方今多事,民间岂无疾苦可言?
涣之乃云朝廷仁政宽恤,民颇安业,此谄谀之言也。
为令若此,将安用之」?
夜得洙辈书。
初七日,登平望
是日,岳飞捷奏至,遣偏将收复商州,且乞催已差知商州邵隆速来之任。
隆,解之安邑人,敌犯河、解,隆与其兄纠率乡民屡与敌战,兄为敌获,大骂而死。
隆收残众,转战入蜀,隶吴玠麾下,数立功。
且遣人赴阙陈奏:「商州要害之地,不可不力取,得商则可以经营关中」。
寻命知商州,俾与金守郭浩经营收复。
今则岳飞先得之矣。
,成之子。
成,关西之名将也。
顷岁夏人犯平夏城,泾原章楶命成守之,被围半月馀,攻之甚力,卒不能破。
初,急报至,哲庙颇以为忧,而每奏平夏决保无虞,乞少宽圣虑。
敌退,遂召还。
哲宗问以城守方略曰:「初无他术,但如郭成辈皆一路精选,俾守一城,知其可保也」。
,浙人,起诸生,及作帅,颇有可称,种师道、师中皆出其幕府
又尝荐师道于哲宗云:「师道拙讷,如不能言,及与之从容论议,动中机会,他日必为朝廷名将帅」。
靖康初师道枢府渊圣尝问曰:「在小官时颇有见知者否」?
师道荐章进入,渊圣知人,以其二孙茂、荩并为寺监丞
晚泊吴江县张俊遣其属史愿、韩世忠遣其属张称来禀议。
愿言盱眙寨,工料甚大,今始及半月,役战士二万,时亲负土以率将士。
且乞应副楼橹,并发江东西壮城兵以助役也。
初八日,发吴江,午至平江府,换小舟入门,从梁汝嘉所请也。
姑苏馆,进辇入行宫驻跸,以府治为行宫。
提刑司为三省、密院,以签判厅左相府第,以提举茶司右相府第,以检法厅为签书府第。
晚得湖北提刑赵伯牛破雷德通寨捷报。
德通,德进之弟。
据险,久为湖北之患。
自杨么之败,其势稍弱,遂为部将所杀,以其众归德通,犹自保一寨,不肯就招。
至是始破,知鼎州张觷伯牛同谋也。
初九日后殿奏事,上曰:「数日泊舟之后,卿等或不奏事,即与诸将理会军器,想不如法,但为美观,全不适用。
甲叶数百副,当为指教穿联,并其旗号等悉为整顿,别作一队。
卿等试观,或可用,即以此行之诸军也」。
及言韩世忠入觐犒设激赏之物,宜依例备之,恐不久留。
曰:「世忠来日恐到,当便入对。
世忠必有所请,如钱粮军马之类。
陛下但谕令与臣等商量,惟是措置防托,恐世忠向臣等不欲尽言。
如陛下曲折询访,必自有说。
臣窃谓世忠既城楚与高邮,地利甚便。
张俊又屯盱眙,控制天长、扬州一带,敌决不敢犯,则世忠一军包裹在内,最为安稳。
但自濠以西,并刘光世地分,光世孤军,万一重兵侵犯,韩、张两人能为出师牵制否?
不然,徒为自守之计,朝廷何赖」?
上以为然。
是日诸处探报皆云,刘麟自往河北乞兵回,比又遣官再往矣。
初十日,诣天宁寺,开启行香。
得收复顺州捷奏。
顺州,昔之伊阳县也。
县有弓手翟兴,勇于捕寇。
尤为骁锐,邑人号为小翟,以获寇补官,后任熙河将。
会熙帅刘法出兵总安城,深入敌境,为人所误,置寨不得地。
敌自四山下逼。
日且暮,举军溃乱,失所在。
诸将逃死不暇,而独策马大呼,冲犯敌围,来往再三,求不获,时法已堕崖死矣。
由是知名。
靖康初,金人犯伊、洛,时为京西将。
河南尹王襄远遁,兵保伊阳自固,洛之士民避难者多依之。
死,兄兴代之。
兄弟相继累岁,一方寇盗为之屏息,固护陵寝,为有功焉。
刘豫僭逆,数遣兵攻之。
介处一隅,与朝廷隔绝寡援,粮乏,退保太和镇
死,其子琮代之,数遣人间道告于朝廷,兵粮为助,而地远不能及也。
琮势益弱,遂以馀众归襄阳李横
由是伊阳、太和一带险要尽弃之敌境矣。
岳飞襄阳,遣将王贵直捣卢氏,据之。
乃分兵西取商州,东由栾川县、西碧潭、太和镇以取伊阳也。
伊阳去洛才百馀里。
是日韩世忠入门,晚赴内殿入见。
十一日,进呈江西安抚大使李纲奏,以车驾时巡,乞扈从。
降诏不允。
奏事已,上曰:「世忠之来,当有锡赉」。
上起离御座,引宰执就观所赐之物,凡十合,如绣珍珠蹙领绣战袍、马价珠头巾、镮玉腰绦、回纹刀,皆奇物,并纻丝樗蒲衣著数十匹,金酒器四百馀两,名马鞍鞯等。
某等曰:「陛下待遇诸将如此之厚,圣意岂徒然哉」!
上曰:「禁中所有物别无用处,止备激赏将士耳」。
晚,世忠到堂谢赐物,微有酒色,云上以所赐金器酌之十馀杯,不敢辞也。
并其随行背嵬使臣等皆被酒,上各赐束带,并十两金杯一只,因赐之酒。
世忠之侄秉义郎彦仰面授閤门祗候,以其新自鄜延远归也。
世忠叙谢再三,徐曰:「世忠寒贱人也,合受冻饿。
今乃蒙被厚恩如此,自顾此身未知死所也」。
十二日后殿常朝。
自上即位以来,止御后殿,更不行前殿之礼,以二圣未还,意有所避也。
留身奏:「世忠之来,计当奏陈边事方略」。
上曰:「世忠无他语,但云欲与宰执议定,乞与宰执同对。
卿与更子细诘问如何也」。
某曰:「世忠之意不欲张俊筑城,便欲令向前勾引金人近前,我得地利,合军一击,便见得失。
今日得城,明日得县,无益也。
窃恐劳役之久,别有事生耳。
臣之愚见,若初议遣等渡江,径之淮北,或攻宿,或取徐,得则,否则退归,出入不常,使敌罔测,是亦一策,不如止屯淮上。
初云筑山寨,亦复不知修城工役如此之大。
臣深恐城未及就,敌已有动息,欲守则无地可归,欲战则不保必胜。
臣已尝与张浚等商量,若只筑一小堡可屯万人,选精锐守之,劫寨、腰截、断粮道等,皆可为之。
大军依旧坐据长江之险,敌既不能遽渡,则不无回顾之虑,如此似为稳当」。
上以为然。
乃曰:「浚意如何」?
某曰:「浚初有商量之意,徐徐议论,但以岳飞牵制于后,敌若抽兵稍回,山东空缺,则世忠必再为淮、徐之举。
敌且自救不暇,安能窥吾淮甸
使筑一坚城池,屯军淮上,临宿、亳,敌且疲于奔命,此恢复之端也。
此策甚善,但臣之所虑,今冬防托数月之事,俟来春更筑一堡,不失为此计耳。
自古用兵变化不同,初无定论。
然先议守而后论战,乃保万全也」。
上然之。
是晚右揆西枢韩世忠,就其后圃置酒七行。
世忠之圃即章子厚园池,昔苏子美沧浪亭也。
子厚在相位日营葺,所费不赀,罢相即迁责,未尝安享。
洎放还,寄居严之乌龙山寺,子弟辈悉遣归乡干置生事,死之日,无一人在侧。
群妾方分争金帛,停尸数日,无人顾藉,鼠食其一指,衢僧法空亲见之。
坐间,右揆屡叩世忠进取方略世忠终不尽言,但云与相公屡言之。
而其意不过欲令张俊先为一著,渠欲乘隙而动,即易为功也。
但恐等揣知其意,不肯合谋耳。
金字递备坐探报,檄岳飞明远斥堠,择利进退。
世忠言,近探者自河北回,言龙虎军由李固渡过河,凡渡四昼夜,精兵三万馀人,内分骑兵一万之京西,以应岳飞也。
十三日,进呈已降指挥,依四年例燕犒诸军将佐
检正张宗元上殿,遣诣建康太平抚劳刘光世、张两军老小,仍将在寨人点检整顿,结成队伍。
晚得岳飞收复西京长水县捷报,仍云已收兵复回鄂州,以粮不继也。
十四日,进呈右司王缙奏状,乞罢平江府营造,恐妨农时也。
从之。
批旨:韩世忠非晚朝辞,可特赐御筵。
入内内侍省都知黄冕押伴,令平江府排办。
议十七日就韩后圃山堂,随行属官、总制提举官预坐,使臣等别坐,酒五行。
西枢云:「种夷叔靖康初被旨巡河,朝辞日赐宴所居蔡氏之第,吏部侍郎王时雍押伴,属官预坐」。
相云:「诸处探报,淮阳军等处往往抽回人马归京师,以备兵。
韩侯亦」。
韩晚到堂,因话及京城被围之事,当时南壁正金人所攻之处,而以卢襄、李擢当之,韩亦慨然叹息也。
十五日,望拜二圣已,奏事。
进呈信州奏,以车驾巡幸,银万两。
上曰:「此物得之何处?
傥府库有馀,自当献之朝廷;
或取于民,则不可也。
更当询问,果取于民,便当退还」。
某等奏曰:「陛下恤民如此,朝廷约束甚严,方州必不敢尔」。
韩世忠辞免赐御筵,有旨不允,降诏。
十六日,批旨:诸军押燕官杨沂中、张军差淮南提点张成宪韩世忠军差扬州守臣李易刘光世军差江东漕臣向子諲
先是,降旨宴犒诸军,并依绍兴四年例。
晚,中使赐除湿丸数十斤,付密院,以备给赐士卒。
先是,赵密、巨师古两军自杭护卫至此,多病重膇之疾。
一日宰执奏知,上出禁中方,命御药院修合,且遣中使御医亲至军营,人人看候,分给之,服之皆效,此其馀者也。
又以其方赐某
十七日,进呈岳飞乞终制。
某等先议定奏禀,以累有陈请,亦屡降指挥,而其请不已,欲上亲笔批回劄子。
上曰:「惟宰执有此礼,他人不可。
卿等可作书,但云得旨封回可也」。
退而右揆以书封去。
是日,刘光世奏敌添兵戍陈蔡间,而刘豫亦于颍昌积谷甚富,恐有侵犯之意。
密院刻择官申中和言:太白已过左执法,以阴晦不见。
先是,占星者言,九月初三夜太白由黄道,微高,入太微垣,犯右执法
少保枢密副使岳飞乞叙立参知政事王次翁之下不允批答绍兴十一年四月 宋 · 程克俊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七四、《新安文献志》卷二、《鄂国金佗续编》卷四
岳飞
得卿奏:「近蒙恩除枢密副使,令参知政事王次翁叙位在臣之下。
契勘参知政事叙位,旧例在枢密副使之上,臣虽谬忝孤卿,岂得遽紊班列?
欲望圣慈令臣只依旧例,叙位在参知政事之下。
庶使邦仪不易,愚分可安」。
具悉。
卿蚤建殊勋,显登亚保
虽赞西枢之务,实联左棘之班。
肆同列之有陈,请会朝而居下。
朕嘉其自抑,盖有能逊之风;
俾尔在前,且昭右武之意。
情文俱得,礼法无嫌。
胡为守谦,未安厥服?
勉体眷意,勿复有言。
所请宜不允。
斡离不黏罕状靖康二年二月十三 宋 · 秦桧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八四、《三朝北盟会编》卷八○、《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二、《东都事略》卷一二二、《挥麈三录》卷二、张邦昌事略、《宋史》卷四七三《秦桧传》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右,窃缘自祖父以来,七世事宋,身为禁从,职当台谏。
荷国厚恩,甚愧无报。
大金拥重兵,临已拔之城,操生杀之柄,威制官吏军民等,必欲灭宋而易姓。
家尽死,以辨其理,非特忠其主也,且明两朝之利害耳。
赵氏自祖宗以至嗣君,一百七十馀载,功德基绪,比隆汉唐,实异两晋。
顷缘奸臣渝盟,结怨邻国,谋臣失计,误主丧师。
遂使生灵被害,京城失守。
上皇、嗣君,致躬出郊,求和于军前,两元帅既允其议,已布闻于中外矣。
且空竭帑藏居民之所积,追取銮舆服御之所用,割交河北之地,恭为臣子。
今乃变易前议,自败斯盟,致二主衔冤,庙社将倾,为臣子之义,安能忍死而不论哉?
且宋之于中国,号令一统,绵地数万里,覆载之内,疆域为大。
子孙繁衍,充牣四海,德泽加于百姓,前古未有。
兴亡之命,虽在天有数,焉可以一城而决废立哉?
西汉绝于新室,而光武乃兴;
东汉绝于曹氏,而刘备据蜀。
唐为朱温篡夺,而李克用父子犹推其世序而继之。
盖继世之后,德泽在人者深,其基广业巨,势虽陵替,四海英雄必赴其难,天下之士不敢窥其位。
所谓基广则难倾,根大则难拔,此之谓也。
西晋武帝因宣、景之权以窃魏之神器,德泽在人者浅,加以惠帝昏乱,五王争柄,自相残戮,故刘渊、石勒得以据中原。
犹赖王导、温峤辈辅翼元皇江左之盛,踰于西京
石晋欺天罔民,交结外邦,以篡其主,其于天下也得之以契丹,失之以契丹
少主失德,任用非人,而忘大恩,曾无德泽下及黎庶,特以中国藩篱之地以赂夷人,天下其何思之哉!
契丹之所以能灭晋也。
宋之有天下,九世宥德,比隆汉唐,实异西晋
大金立之议,可不明天地之意,以考古今之迹哉?
窃观大金今日计议之士,多前日大辽亡国之臣。
画筹定计所以必灭宋者,非忠于大金也,假威大金以报其怨耳。
曾不知灭大辽者,大金大宋共为之也。
大宋既灭,大金得不防闲其人乎?
顷上皇误听奸臣,因李良嗣父兄之怨,灭契丹盟好之国,乃有今日之难。
然则因人之怨以灭人之国者,其祸岂可胜言哉?
计议者,必欲灭宋之策,在绝两河怀旧之思,除邻国复仇之患而已。
又曰大金兵威无敌天下,中国之民可指麾而定。
若大金果能灭宋,两河怀旧之思亦不能使之忘?
果能灭宋,徒使宋之宗属、贤德之士,倡义天下,竭国力以北向,则两河之民,异日抚定之后,亦将去金人而归宋矣。
且天生南北之国,方域之异也。
晋为契丹所灭,周世宗复定三关,是为晋而报恨。
然则今日之灭赵氏,岂必赵氏然后复仇也,虽中国英雄亦将复中国之恨矣。
今竭肝胆,捐躯命,为元帅言废立之议,以明两朝之利害,伏望元帅不恤群议,深思国计以辨之于朝。
若用谗言以矜己之功能,非特伤敌国之义,亦贻患于异日矣。
又况祸莫大于灭人之国,昔秦灭六国,而六国灭之;
苻坚灭燕,而燕灭之。
童贯、蔡攸贪土地以奉主欲,营私而忘国计,屯兵境上,欲灭辽以取燕云之地。
方是时也,契丹之使交驰接踵,祈请于前。
、攸之计者,当思国计以从其请,乃欲邀功业以兼人之地,遂贻患于主,而宗社垫危。
今虽焚尸戮族,又何益哉?
元帅威震中原,功高在昔,乃欲用离间之论,而矜一己之功,其为国计,亦已失矣,、攸之计可不鉴哉!
自古兵之强者固不足恃,刘聪、石勒威足以制悯、怀,而挫于李矩数千人之众。
苻坚以百万之师,衄于淝水之旅,是兵强而不足恃也。
大金自去岁问罪中原,入境征战,已踰岁矣。
然所攻必克者无他,以大金久习兵革,中国承平百年,士卒罕练,将帅未得其人也。
自古中国地土甲兵之威,四邻无有,将相英雄世不乏才。
使异日士卒精练,若唐藩镇之兵;
将相得人,若唐代、肃之臣,大金之于中国,能必其胜哉!
且世之兴王,以有德而代无德,以有道而代无道,然后皇天祐之,四海归之。
若邦昌者,在上皇朝专事燕游,不务规谏,附会权幸之臣,共为蠹国之政。
今日社稷倾危,生民涂炭,虽非一人所致,亦邦昌为之力也。
天下之人,方疾之若仇。
若付以土地,使主人民,英雄必尽起而诛之。
非特不足以代宋,亦不足为大金屏翰矣。
大金必欲灭宋而立邦昌,则京师之民可服,而天下之民不可服;
京师宗子可灭,而天下之宗子不可灭。
不顾斧钺之诛,戮族之患,为元帅言两朝之利害。
伏望元帅稽考古今,深鉴斯言,复嗣君之位,以安四方之民。
非特大宋蒙福,实大金万世之利也。
不任惶惧恳告之至,谨具状申。
乞召王次翁再仕奏绍兴七年六月二十六日 宋 · 吕祉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四、《宋会要辑稿》职官七七之六七(第五册第四一六六页)
降授左朝散郎致仕王次翁,天资孝友,履行清修,年未六十,浩然休退。
乞与落致仕,召寘朝列,必有可观。
褒贤集序 北宋 · 毕仲游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九九、《西台集》卷六
即君子之名而议之善,足成名可也。
而名之所以成,盖有大乎其名者。
庖丁之解牛,轮扁之斲轮,皆志乎道而进乎技。
使二人者惟鼓刀、椎凿之知,则岂足以成后世之名乎?
自嘉祐以来,天下称故常山宋公善为文章,通典礼,博物洽闻,有长者之行。
士大夫怪公得名之多,而不知公之所以成名者犹大乎其名也。
公在仁宗、英宗之朝,天下多以论事诋大臣进者,而公惟乐善好学,居官治民而已。
与人交虽更数十年,有初见之敬。
其从诸老先生之游,歉然自下,如恐伤之。
而荆公当轴天下士大夫往往专颂行事,誉下风,而公乃慷慨议论,引大体,明是非,至可进而退以自见,虽古节士,无以加诸。
盖知刚柔语默而深于道,岂特善文章,通典礼,博物洽闻,称长者而已乎?
其后介甫引疾,天子始以公为龙图阁直学士,继以为太史,数召见访问,且大用之,而公已病矣。
及其亡也,神宗皇帝临朝叹息,公卿大夫皆失声相吊,而交游故人或哭之恸而自绝,则公所以成名有大乎名者,可见于此。
晋郗超之丧,贵贱为诔者四十人,当世以为宠。
而公之丧,赠官诏葬皆不用常典,中外之士不敢私诔,而见于官挽者六十有三人。
故公之子庆曾既除丧,乃集录赠告、丰碑、铭志、行状、祭文,合于哀挽,得一百九十五篇,摘告申之文,命曰「褒贤」,而属仲游为序。
仲游欲为序,未成,会今天子即位,熙宁之旧人以次登用,皆至公卿;
而怀私阻威、峭深安忍之吏亦稍稍引去。
欲得如公者以寄纪纲,厚风俗,陪辅天子之治,而公亡已八年矣。
每一思之,舐笔且下而流涕中止者数四。
使亡而可作,则天下所赖公者,岂其微乎?
乃略载公出处大致,述所以成名者,诏其子孙,使无坠褒贤之业。
元祐元年八月晦日,朝奉郎、新行军器监丞骑都尉代郡毕某序。
西京国子监宋公墓志铭崇宁二年二月 北宋 · 毕仲游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四、《西台集》卷一三
公讳庆曾字承甫姓宋氏
真宗皇帝朝,有任尚书度支员外郎、直集贤院、赠太师尚书令中书令谯国公者讳皋,公王父之考也。
仁宗皇帝朝,有任兵部尚书参知政事、赠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燕国公、谥宣献者讳绶,公父之考也。
神宗皇帝朝,有任龙图阁直学士右谏议大夫修国史、赠太尉常山公者讳敏求,公之考也。
公以王父荫起家,守秘书省校书郎,十迁至朝请大夫
自监南京粮料院十任而判西京国子监,积勋至上柱国封平棘县开国男食邑四百户。
而某之姑,实宣献公之夫人,所谓常山郡太夫人者也。
某之姊,实常山公之夫人,所谓代国太夫人者也。
故公之卒葬,其子焞与煇属余撰集公之行事以志于墓道,曰:「莫如我先人之舅氏为知先人之尽也」。
李宝系义兵统制将带京东忠义兵马与金人斗敌同逐人老小转清河前来归投本朝与转两官仍除遥郡刺史 宋 · 张嵲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八、《紫微集》卷一二
敕:朝廷崇尚武勇,所以厉三军之心;
褒表忠义,所以为四海之劝。
况于二者,实所兼资。
以尔纠率义旅,出入两河
式遏寇锋,间关百战。
自拔归国,忠壮可旌。
俾亟进于武阶,且遥分于符竹。
尚俟可为之会,更立昭明之功。
立厉尔心,毋坠乃力。
可。
参知政事王次翁故曾祖母吴氏可特赠荣国夫人 宋 · 张嵲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紫微集》卷一四
某氏粤从大家,来嫔冠族。
早躬妇顺,则有少君、孟光之懿;
晚严内治,则有孟母、敬姜之贤。
惟其阃则之修,终遗后人之庆。
载观具美,宜应彤管之褒;
式胙大邦,益峻小君之号。
施及孙子,世世赖之。
可。
参知政事王次翁故祖寂可特赠太子太傅 宋 · 张嵲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紫微集》卷一四
朕谒款天地,延啜及于百神;
锡羡祖宗,惠泽加乎四海。
相予祀事之懿,孰先近弼之良;
以予报本之心,知其尊祖之意。
爰推悯典,用贲幽扃。
具官某祖某,秉德慈祥,造行醇固。
莅官从政,不过于一同之间;
积善降祥,遂彰于再世之后。
则笃其庆,莫之与京。
东宫傅导之官,用申于赠禭;
九原濡露之感,少慰于烝尝。
可。
参知政事王次翁故祖母赵氏可特赠蕲春郡夫人 宋 · 张嵲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紫微集》卷一四
推庙中之泽,有畀于胞阍煇翟;
而尊祖之意,惟上于学士大夫。
既以推原其本心,而极祖庙之褒;
宜亦顾恤其室家,而下追荣之典。
具官某祖母某氏,躬环佩之节,以肃其威仪;
藻之奉,以供其祭祀。
蓄德不耀,庆钟乃孙。
显相有成,益大其宠。
已正小君之号,爰开大郡之封。
尚俾后人,封殖厥福
可。
参知政事王次翁故祖母丘氏可特赠博平郡夫人 宋 · 张嵲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紫微集》卷一四
某氏出自巨室,来仪德门。
躬婉嫕以宜家人,体顺正以成妇道。
早同先世,实居隐约之间;
诒庆后人,允赖扶持之助。
刻章告第,既正小君;
竣事均釐,益荒大郡。
惟其冥寞,尚克歆承。
可。
参知政事王次翁故父禔可特赠太子太师 宋 · 张嵲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紫微集》卷一四
敕:士有怀抱器业,简淡自居,脱屣功名,饰巾田野。
岁久而道弥茂,身隐而名益尊。
正恐事来偪人,不得已而后起,未阅旬岁,遂闻政机。
原本其来,得无所自?
具官某父某,养素山泽,名闻京师
潜心麟经,得圣人褒贬之意;
教授闾里,兼东州邴、郑之学。
光远有耀,不在其身;
天命不慆,克昌厥后。
遂生贤佐,方资扶危而定倾;
顾念前人,岂可登枝而捐本?
其因祭泽,载刻蜜章。
储副之师,益隆于品秩;
岁时之祀,永贲于宗祧。
可。
参知政事王次翁故母张氏可特赠饶阳郡夫人 宋 · 张嵲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紫微集》卷一四
敕:朕广坛场圭币,所以昭孝息民;
下恩泽诏书,不敢专乡独美。
眷吾四近之贵,宠加三世之褒。
有如母慈,而缺追贲!
具官某母某氏,山河其德,婉娈其容。
逮事舅姑,早奉执笄之馈;
无违夫子,有严举案之仪。
训教具终,闺门载睦。
虽三徙实资于陟屺,而重茵永悼于终天。
可无密印之章,用慰寒泉之念!
俾易封于汤沐,用益耀于封君。
持节来临,永光庙室。
可。
参知政事王次翁故曾祖异可特赠少保(系该郊礼封赠。) 宋 · 张嵲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紫微集》卷一四
朕建广大之祀,既逆釐于三神;
湛汪濊之恩,复施泽于四海。
乃眷熙事涓成之自,实惟耆俊显相之勤。
用布闵章,逮其重祖。
具官某醇笃之行修于家庭,孝谨之风刑于邑里,位不配德,寂寥百年。
庆钟闻孙,焜耀一世。
东宫调护之地,未极于追崇;
左棘孤卿之联,益隆于等级。
九原有识,歆服予恩。
可。
参知政事王次翁故妻赵氏可特赠同安郡夫人 宋 · 张嵲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紫微集》卷一四
敕:妇人有三从之义,而荣宠则系其夫;
王者施配天其泽,而存殁皆锡之福。
况于辅弼之佐,岂无伉俪之私!
苟礼貌之不登,将褒荣其焉往?
具官某妻某氏,体幽閒之德,服图史之规。
正顺以助其夫子,则莱氏之逸妻;
雍睦以齐其家人,则文伯之令母。
虽牛衣之言,共甘于隐约;
而象服之饰,不逮于光荣。
爰因惠术之施,益茂饰终之典。
岂徒慰于泉壤,亦以厚于人伦。
尚其精爽之存,当识宠绥之意。
可。
参知政事王次翁故曾祖母刘氏可特赠崇国夫人 宋 · 张嵲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紫微集》卷一四
朕肃祗禋祀,神示燕娭,荐献大宫,祖考来格。
大事获考,既均福于左右之良;
惠泽四施,宜推本其源流之自。
既以逮曾门之远,顾可遗内助之贤!
具官某曾祖母某氏,少服组紃之勤,中勤蘩之奉。
迨其晚岁,阃则弥修;
贻其后人,遂钟厥庆。
贲之象服,恩既茂于小君;
胙以脂田,宠益加于成国
俾其后嗣,勿替于时。
可。
万石桥1195年 南宋 · 袁枢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二○、《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一○六三、嘉靖《建宁府志》卷二○、康熙《建宁府志》卷四三、民国《建瓯县志》卷五 创作地点:湖南省常德市
建溪有桥,自正宪陈公始也。
公建桥于西溪,人赖以济,道路诵之。
淳熙七年秋,大水,北津多败。
自瓯宁季淙请于诸司,欲视西溪之扼而建桥焉。
太守赵侯彦操与部使者议给公钱五十万,使营之。
令乃属僧妙昌董其事,且使求四方之助,昌遂经始。
明年,令忧去,财用告匮。
诸司以官渡与绝寺之田给之,俾敛其岁入,以供工役。
累石将崇,败于春潦。
十五年,邦人黄庆曾率耆老告于府,请招讲师了性温陵,以集其事。
太守赵侯善俊从之,遣昌携疏往谕。
明年,师与昌偕至,乃相溪夷险而定其址。
师曰:「建溪居八闽之上流,北流据一流之要会,非规模雄胜,则不足以壮大拜之势。
崇山束隘,万古据险,湍流震激,势必冲决。
当撤故基而崇新址,然后可永其利」。
众皆然之。
师遂南下求赀于富室,稛载而来,造舟运石,移据于磻水之上,纠其徒使供力役,而自往来以经财计,上下协心,历五年而新址之崇成矣。
于是刊木陶甓,横梁植宇,凡所资以为用者,皆求于四方。
计费钱三万九千五百馀缗,而米之斛万有一千五百四十有奇。
较诸西溪,用度则损矣。
溪广一百四十馀丈,为址十有五,多于西溪之三,而石之厚博有加。
为屋一百七十二楹,其数少益而横广杀焉,馀皆相若也。
庆元元年三月,桥成,太守待制单公会两司以落之,寮属毕至,聚观者万馀人。
耆老语于众曰:「吾邦地狭而岁多俭,人贫而心易危,使年谷不登,田里愁嗟,则桥之成无日矣。
今岁丰人安,事克有济,亦太守镇抚之惠也。
盍请铭于桥,以彰其德」?
公闻之曰:「岁之丰由于天,人之安原于上,桥之成系于时,吾守此邦,适逢其会,顾何德之有?
幸与邦人同庆之」。
遂榜其桥曰「万石」,且属枢为之记焉。
枢,邦人也,不敢辞,乃言曰:昔唐御史中丞崔公之守○陵,作亭于城西之墟,命之曰「万石」,盖托物寓名,以为游观乐也。
柳子厚作记,犹以州邑耋老之辞祝之。
矧公镇抚之惠多于崔中丞,而邦人怀咏之情切于永之耆老。
枢无子厚之才,曷为辞以尽形容之美乎?
窃惟游观非政,镇抚为德,此邦之人所以祈赞于公者与?
永之耋老相间也,请以子厚之颂而为此桥之铭,庶几秉笔无愧辞,而邦人之情可以少慰矣。
颂曰:「汉之三公,秩号万石。
我公之德,宜受兹锡」。
子厚辞也,述而书之,以告来者。